黄业迪老人正在揉粉。董露露摄

　　桂花糕。周云峰摄

　　板糕切制。董露露摄

　　扫一扫看视频董露露拍摄陈瑶璐制作-乐清市融媒体中心记者

　　董露露

　　板糕是虹桥镇的名小吃之一，80岁的虹桥人黄业迪做板糕从16岁开始至今已有64年。他做的板糕小巧可人、香甜软糯，深受顾客喜爱。

　　一生一事，他的“板糕人生”在街头巷尾慢慢地进行着。

　　糕点做了一辈子

　　在黄业迪家一楼，窗户边摆满了制作工具。他身着不知穿了多少年的蓝色工作服，在木板上一边来回揉着糯米粉，一边与记者分享板糕的记忆。

　　“16岁时，家人让我学门手艺养活自己，于是我跟着会做板糕、月饼的叔叔学做板糕。那时家里长辈还会做冬米糖、芝麻糖、花生糖，我都跟着学。成家了后，我就在西街租了老房子做起了板糕生意。”黄业迪回忆。

　　“板糕”名字的来源，大抵是因为成型于这方木板上。黄业迪告诉记者，板糕做法其实不难，难就难在对材料和细节的把控上。原料很简单：糯米粉、猪油、红糖、芝麻、桂花等。制作时需将优质的糯米粉，按照秘方比例，加入定量猪油和熬制的糖浆，充分调和，经炒、磨、拌、扞、蒸晾等多道工序后完成。

　　几十年来，为了能保证板糕风味不变，黄业迪都会在同一家老店购买糯米粉，一年能采购上千斤。“这家糯米粉本身的香，与白糖或红糖香甜与精炼熬出来的猪油滑润搭配，恰到好处。”黄业迪说。

　　手作打造好味道

　　别看黄业迪年近八旬，但身体硬朗，在板上持续揉粉一个小时，一点也不疲惫，百来斤的东西扛起来也是轻轻松松。他回忆，以前制作板糕全靠手工，这几年为了增加效率才买了打粉机。虽然有了机器的帮忙，他还是会在打粉机工作时不时地去查看正在打的粉是否打得剔透，这一切都凭多年的手感。

　　除了粉的粗细，黄业迪用了几十年的老工具也成为了保证板糕风味的关键，有铜盘、竹尺、糕掃、铜刀等。在老铜盘上，四个手印均匀分布在黄业迪经常按压的部位，成了留在铜盘上不可磨灭的岁月痕迹。

　　“一个铜盘能装的混合后的粉料份量为2.39千克。”黄业迪称重后，用竹筛、铜镜平整糯米粉，再洒下亲戚亲手采摘的桂花，再用铜镜左右上下平整压实，换用饼印拓印花纹，最后用铜刀切成长条型。一刀一划都极其讲究，大小宽度都要一样。

　　推到竹筛上，接下来上演的就是这门手艺最惊艳最有难度的一幕。黄业迪端着竹筛上下左右抖动板糕，使其瞬间均匀分散开来。“功夫就在这里，推出来的时候不能散了，要粒粒分明，就像面包在蒸的时候，要摆得很清爽，要不然就粘在一起。动作做不好就容易松散，就要重新做。”黄业迪说，曾经他学这道工序时就经常做散了重做，直到经过多年的磨炼，才能对力量的掌控、对尺度的拿捏做到精准掌握。

　　最后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。“蒸制时不能使用沸腾的水，而是八九十度的水，这样形状更美观。”黄业迪说。板糕上锅蒸熟后，黄业迪拿出板糕放在竹筛上充分冷却，让板糕外表虽硬，但内里软糯。

　　这样的手工制作，黄业迪每天要做8个小时。年复一年，日复一日，他感叹，这是他放不下的手艺，也是一种锻炼，让自己心情好，身体好。

　　备受追捧古早风

　　板糕撒上桂花称为桂花糕，其特点是香甜可口，清香油润，甜而不腻，干而不粘，回味无穷。几十年来，黄业迪吸取了各方口味之长，又结合自己的创新做法精制而成的板糕，深受大家喜爱，成了虹桥的名小吃，除了街坊邻里爱光顾，其他乡镇也有不少老顾客。

　　“每天如果全力做，我可以做150包到200包。”黄业迪告诉记者。

　　“60多年，爷爷不在街上卖，都是别人来家里拿。那时爷爷一做板糕，我就在他身后看，也想学一学。如今，乐清有20多个摊位在爷爷这里拿货。”黄业迪的孙女黄佩佩说，虽然板糕供不应求，但价格却数年不变。

　　因久居海外，思乡心切，不少上了年纪的华侨，一提起虹桥，都会想起家乡的板糕。“黄业迪老人一辈子跟糯米粉打交道，做的板糕、桂花糕、薄荷糕，味道太赞了。”旅居国外的华侨王星荣说，这是小时候的味道，看到就想吃。

　　从16岁到80岁，黄业迪看着虹桥其他板糕师傅一个个不做了，心中的滋味与板糕的甜形成了反差。每次看到有人对他做板糕感兴趣想学习，他都会露出惊诧的笑容。今年，他打算把22岁的孙子教会，让他传承这门手艺。“他需要几年学习，我在一旁指点，就是最好的办法。要不然这门手艺失传了，会很遗憾。”黄业迪说，孙子能认认真真传承这门手艺，他心里很安慰，也希望有更多年轻人学习。